第(3/3)页 “还有,你其他的兄弟……”帝皇看起来想要说些别的话题,但话到了嘴边,祂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立刻改了口,“科沃斯,到我身边来。” 所有人都因这个转变而怔愣了一下,紧接着,他们就在静默中见证了一只渡鸦从阴影当中凭空冒出,在轻微的羽翼拍打声中悄然降落,很有礼貌地停在了与藤丸立香距离恰当的一张小桌上,只是碍于体型,不可避免地挤掉了桌上本来就在的一个金属杯子。 杯子是空的,地上又有地毯,重物落地的声音不过是一声轻微的闷响,但在这个安静到不必要的房间当中也如同一声炸雷。渡鸦立刻变成了所有人视线的焦点,并为此而尴尬地发出了一阵轻微的咕咕声。藤丸立香,或者说,帝皇倒是不以为忤,只是转过身来,态度安宁地说: “我也得向你道歉,科沃斯。不单是因为我错误的决策让你不得不经受大叛乱中的一切,还因为我在你最为低落而困惑的时候,没能解答你心中的疑问。事实上,现在我的心中也翻涌着千头万绪,不知道该从何开口,不过或许,这当中最该由我直接说出的一件事是:无论变成什么样子,你都依然是我的儿子——所有的原体都是我在培养仓当中一手创造的,我又怎么会对你们身负怎样的秘密、怀揣怎样的本质一无所知呢?你们确实被残酷的现实逼迫,主动或被动地做出了不同的选择,被打磨成了与最初截然不同的样子。但于我来讲,只要还能辨认出你们灵魂当中最本源的那一点闪光,我就绝不会被你们的外表所迷惑。” 祂停顿了两秒,让藤丸立香喘了两口气,又说:“但科沃斯,我确实没想到你会变成这个样子。上次见面的时候,你确实有点吓到我了。” 目前的科拉克斯看起来只是一只渡鸦。除开他在原地抖松了自己的羽毛,并且不安地开始小范围地移动之外,旁人实在看不出他到底对这些话有什么反应。 在短暂的休息之后,帝皇又在藤丸立香的躯壳当中开口,提出了祂在此地的最后一个问题:“至高天的浪潮当中,一场艰苦卓绝的战争就在眼前。科沃斯,吾子啊,在你可以自由穿梭于实体与非实体宇宙的当下里,可否再次随我征战,就像在万年前的往日一般?” 这下,就算不需要任何动物行为学家的知识,在场的所有人也能轻易地从渡鸦的肢体语言当中读出兴奋与认同的意愿了。帝皇也理所当然地露出了一个疲惫而满意的笑容,最后对左右吩咐:“让这个可怜的姑娘好好休息一下吧。”紧接着,就在一阵灿然的灵光当中离开了藤丸立香的躯壳。 女孩无力支撑的身躯软绵绵地委顿下去,又被一边的寂静修女搀扶安置了一番,倚着靠背稳在了一个相对恰当的坐姿上。那种宛若实质的神圣气息如冰霜般迅速地从房间当中消退,与之一并离去的还有科拉克斯拍击翅膀的羽翼摩擦声。在场的所有人都在那道明亮的金光之中本能地低下了头,只有灵能者能够凭借他们超出常人的感官,在这一片寂静当中读出水面之下的另一些声音: “那我呢?”有一团黑漆漆粘液般的东西气愤地咕噜咕噜冒着泡,质问着迅速远离的金光,“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吗?” 那金光传达出的意志太过辽阔高远了,凡人只是意识到它的存在就感受到了深入骨髓的震颤,实在难以解读个中深意——但那团藏在虚实之间的奇妙粘液似乎理解了逐渐远去的帝皇想要表达的意思。 紧接着,它立刻变得更加生气了。 第(3/3)页